第 12 章 12.退会（2/4）

话刚落音，楚子航放下手：“好了。”

“绑得好像有点歪？”老师说。

楚子航闻言又低头认真看了看。

老师脸上笑意更盛，她还想表现一番，但还没来得及说上下一句话就撞上小孩子的视线，笑容顿时变得僵硬起来。

小孩子的眼睛很好看，眸光清澈，浅棕的眸子在阳光下隐约泛着金。老师有些狼狈地避开这道视线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因，但总感觉……哪里不太对。

楚惊鸿在老师眼里看来挺奇怪的，明明就一什么都不懂的小学生，流露出的神情却和同龄人大不相同。

她独来独往，沉默寡言，不和女孩子们一起跳皮筋，没有说得上话的朋友。成绩虽然还不错，但小学成绩算不得什么，反倒是行为问题比较多，比如上课走神发呆、用各种理由翘课、喜欢故作深沉地看飞机留下的航迹云等等。找家长也没用，她的家长根本联系不上，这还是老师第一次见到她的家长。

有多嘴的老师在办公室闲谈的时候提到，说不定是因为家庭问题导致了某种心理疾病才显得如此不合群，这次更是跑到天台上去了，指不定哪天就跳下去，对学校影响多不好啊。

当然，这话他们不敢当着人家叔叔的面说，只敢在心里嘀咕。

他们不说，楚子航却能察觉到恶意。

抑郁症？自闭症？都不是。

他们是混血种，不属于“龙族”，也不属于“人类”，只能夹在两个族群的缝隙中，永远找不到归属。

孤独源于血统，这就是“血之哀”。

楚子航曾有一段时间不懈找寻能包容自己的族群，最终凭借蛛丝马迹主动找上了卡塞尔学院。

不过即便找到了同类，由于他血液中龙类基因占比过高，龙类的特性在他身上体现出来，永不熄灭的黄金瞳亮起，言灵·皇帝自然生效。龙类社会的阶级分明，连带着混血种社会也带着弱肉强食的特质，楚子航习惯性垂着眸不与人直视，免得他人受到黄金瞳的影响。

虽然他还是会受到血之哀的困扰，但至少可以不用伪装自己，变成那种……家长嘴里邻居家的孩子，又或者是老师眼中无害的乖学生。

楚子航很清楚，想生活下去，学会敛起爪牙就是第一步。学院里有不少出身普通的学生在入学之前就被确诊患有心理疾病，包括几位关系好的学院教授——他们是同一个精神病院出来的。

而楚惊鸿，这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小姑娘早早就展现出了混血种的特质，但她显然还没学会如何伪装成一个“正常人”，必须要有圈内的人抚养她才行。

从那天起，楚子航担负起了教育孩子的重任，一直以来他又是孤家寡人一个，被路明非叫成“单亲爸爸”也无可厚非了。

单亲爸爸帮女儿把一行李箱的衣服拎到宿舍楼下，他不会像其他家长那样对晚辈嘘寒问暖，简明干脆地撂下一句“有事找我”便离开了。

楚惊鸿在宿舍楼下的私人信箱里找到了这次任务的机票和行程表，回到寝室就开始整理行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