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、新婚(3/3)
她一下子反应过来了,羞怯地别过脸。
太医是个胡子发白的老头子,给她认认真真把了脉,而后对笑了捋了捋胡子:“问题不大,我开个方子就好了。您还是要开源节流啊。”
其实薛灵致除了早上起来有些酸疼,并没有太大的问题。听了太医的话,简直觉得脸都无处安放。好在有个帘子隔着,替她害臊。
彼时七爷在旁边椅子上坐着,腿架在另一条腿上,神色坦然。“是,您说的是,我记着了。”
薛灵致与他之间隔了十步,他坐在窗下,嘴角一勾,微眯着眼看她。
有风吹得帘子轻晃,七爷说:“雪离,送客。”
雪离她认得,另一个叫并棠,她也认得了。
雪离走进来,恭恭敬敬送太医出门。
七爷也放下腿,起身在她身侧坐下,靠着床柱一叹气。
莫名其妙的,就感觉他们不像新婚夫妻,倒像熟识已久。
明明不久前,他们的身份还是一个受人胁迫,一个逼人太甚。
虽说,她是没吃亏。
在她思考的间隙,七爷轻嗅了声,忽然开口:“昨天我送你的香呢?”
薛灵致虽然不懂话题怎么跳脱到香粉上,还是老实答道:“我让有德收起来了。”
七爷微微颔首,又说:“以后搽那个吧,好闻,适合你。”
“哦。”薛灵致应下。
话题就这么结束,干巴巴地对视,薛灵致又感觉到新婚燕尔的尴尬了。她抽出自己的手帕,擦了擦嘴角,缓解气氛。
七爷目光落在她帕子上,忽然出声:“一方帕子终究不大够用,不如三娘再给我绣几房?”
别人拿帕子是擦脸,您难道拿来擦地?
这话薛灵致没敢说出口。
她眉眼微垂,点了点头,“您还绣红梅么?”
七爷沉思片刻,说:“随意绣吧。”
他们说着话呢,忽然有人敲门。薛灵致一抬眼,对上秋娘的慈目。
秋娘笑:“七爷让找的东西,我都找齐了。”
她又换了称呼,也称他“七爷”。
秋娘身后跟了一排小丫鬟,个个手上捧着东西,鱼贯而入,陈列开来。
薛灵致还未问出口,便听见秋娘说:“七爷让我从库房里找了好些东西出来给夫人呢。”
她笑着打开一个锦盒,盒子里有一支玉雕红梅簪子。秋娘连盒子递到七爷跟前,七爷取了簪子,给她戴上。
“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的赏了,应该还是先皇赏的,落了这么多年灰,总算有个归宿。”
他的声音从她头顶钻入耳中,让她心头发痒。
她细声细气地说:“多谢您。”
他动作停了,秋娘很默契地搬了镜子过来。
七爷目光定在镜子上:“美。”
她眨了眨眼,实在不好说她没看出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