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海(五)(2/2)
吃喝玩乐,不过江晚橘不曾再和陈昼仁同宿一间。两个人套房在一起,晚上,陈昼仁送江晚橘回她房间;清晨,陈昼仁敲门,让江晚橘起来吃早餐。
两个人没有再牵手、拥抱和接吻,更不要说做/爱。江晚橘神智清明,中间给同事打了个电话,也从群里看到通知,这次奖金颇为优渥,具体数额已经可以通过电子邮件查看。
这么高的奖金,也不及陈昼仁一件衬衫的价格昂贵。
离开上海前的最后一夜,江晚橘哪里也没去,就在套房中,她喝了一些酒,和陈昼仁断断续续地聊了许多。
江晚橘说自己一开始本来不打算在这个行业长久,但她的姨母送了她一个奢侈品的经典款包。
她有了昂贵的包,就想着要用同样的昂贵的鞋子,穿同样昂贵的裙子。
所以江晚橘选择在这一行往上走,她渴望光鲜,喜欢那些陈列在展示柜中、或者温柔灯光下或低调或闪闪发光的一切。
但她所认为的奢侈,她努力攒钱购买的衣裙、鞋子和包,不过是富人日常随意用品。
不同人眼中的“奢侈”定义不同,至少江晚橘眼中的真心,在有些人面前只是玩腻了可以丢掉的玩具,是薰完衣服就可以丢掉的花朵。
陈昼仁听。
“您听过纣王的故事吗?”江晚橘忽然说,“有一天,他得到了一双象牙筷子,就不再想使用陶碗,而是想着要用美玉做杯子,也不愿意再穿粗糙的衣服,而是要锦衣玉食……”
“后来,纣王建了鹿台,酒池肉林,荒/淫无度,死在了讨伐中。”
陈昼仁为江晚橘的故事做了总结:“人的本性,欲/望永远是无法满足的。”
得陇望蜀,贪了一点,又想另一点;这个小目标达成,又妄想更大的目标。
“是的,”江晚橘微笑,“可能不断追逐欲/望、自我满足的过程,才是生活本质。”
陈昼仁用金巴利酒和马天尼红威末酒调制了一杯尼格龙尼,江晚橘浅浅尝了一口,清苦和甘甜之间,温柔地裹着她的舌尖。
陈昼仁坐在她身旁,他伸手,手指插入江晚橘的头发中,大拇指压着她的下颌,要她和自己接吻,但江晚橘伸手,捂住他的唇。
陈昼仁低头看她,他问:“不想要?”
江晚橘盯着他的眼睛,手指下滑,点在他心口,隔着衬衫,触碰他的温热胸膛。
她说:“你跟我,我就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