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 第 5 章（1/2）

冯氏接道：“可是你的庚帖已经给他们了。”

“假的！”孙蔷薇提醒她，“即使是真的，要回来就是了。要不回来你俩嫁过去。我一个变成俩，想来那老头也不介意。”

冯氏噎的有口难言。

宁王想笑，可真没辱没她的名——蔷薇——刺儿刺儿的。

葛氏怒不可遏：“你知道那是谁吗？户部员外郎的亲叔叔。你不嫁让我们怎么办？”

“凉拌！”孙蔷薇说出来又一阵后怕，居然还是个京官的叔父。

葛氏咬牙切齿：“我我——我跟你拼了！？”

宁王烦的眉头一皱，一个从五品没实权的小吏也值得他们这样，一群眼皮子浅的东西。

朱玉伸出长剑拦下葛氏，葛氏猝不及防踉跄了几下，被她儿媳妇扶着站稳，紧接着往地上一坐，哭天抢地：“我不活了！”

“那就去死！”孙蔷薇脱口而出。

葛氏的声音戛然而止。宁王等人顿时忍俊不禁。

孙蔷薇却怕他们以为她恶毒，不许她入王府，赶忙指着自己额头上的伤解释，她不愿嫁给那个老头子的时候，她大伯娘就是这么跟她说的。

宁王毫不意外地挑一下眉。王府护卫朱玉不敢信，他一直以为是孙家这些人打的：“所以这其实是你自己撞的？”

孙蔷薇点点头。

朱玉嘶一声，好烈的性子——真是一朵蔷薇花啊。

宁王扫一眼众人，“都别吵了，她，本王要了。”

“要了？”葛氏抬起头来，这话几个意思。

宁王没理他，给孙蔷薇等人使个眼色朝乡间小路走去。

孙蔷薇的两个伯父齐声喊：“王爷！”

宁王面色不渝，孙家这些人没完了是吧。

“你们是要以下犯上跟本王抢人？”

兄弟二人陡然噤声，瞬间记起他的别号“活阎王”。

宁王冷冷问道：“还不让开？”

众人赶忙让出一条路。

孙蔷薇跟上，瞥到两个相邻的坟，转过身去一个坟磕三个响头：“爹，娘，女儿要替咱家报恩去了，清明再来看望你们。”

宁王脚步一顿，回过头去，孙蔷薇拍拍身上的尘土直起身来。朱玉又禁不住感慨：“孙姑娘刺归刺，倒是挺孝顺的。”

宁王微微颔首。

孙蔷薇要不是把她父亲的死放在第一位，抓到凶手才想到自己，宁王相信他不会来到这里，更不会在这荒郊野外耽搁这么久。

“就是有点命不好。”孙家人这幅德行，她外祖一家也不行，连酒楼掌柜也是个包藏祸心的主儿。

一个小丫头碰到这么多恶鬼，成日混迹市井的宁王也是头一次见。

朱玉笑着说：“命不好能遇上主子您？”

宁王乐了：“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溜须拍马那一套？”

“难道不是？”朱玉见孙蔷薇背着大包裹一瘸一拐过来，“孙姑娘，给我吧。”

孙蔷薇下意识看宁王。

宁王的眼皮动了一下，看来以前确实是个懂事知礼的。那她先前的不敬无礼，他大人有大量，就不跟她计较了。

朱玉把她的包裹接过去，询问：“孙姑娘，先去你家还是回王府？”

孙蔷薇想回去把大门一锁交给刑部侍郎。然而屋子里有孙家那些人的东西。哪怕刑部出面也得让他们把东西拿出来。

可是放他们进去，她家怕是会被洗劫一空。

再一想到那个户部员外郎的叔父，还是算了吧。万一他们家还有更大的官，宁王又不在，旁人可能不甚想管，毕竟是家事，没触及到道德底线。

“草民不去行吗？”看向刑部侍郎。

刑部侍郎何曾碰到过这种事：“你家没什么人了？”

“还有家丁以及粗使婆子。”孙蔷薇看向她大伯那些人，“酒楼这几个月赚的钱被他们抢去了。他们说以后婆子家丁的月钱由他们发放，卖身契也在他们手上，所以现下已经成了他们的帮凶。早些天天天守在草民房门外，吃饭睡觉都盯着草民。”

宁王诧异，难怪她这么刺还需要又死又逃。

刑部侍郎也大为诧异——天子脚下竟然有此等胆大包天之徒。

酒楼账房先生忍不住问：“你们还是人吗？”

孙家一众习惯性反唇相讥，只是一看到宁王等人又把话咽了回去。

刑部侍郎：“家里还有你的东西吗？”

孙蔷薇指着她伯娘嫂子等人。

宁王：“除了你这个包裹里的，其他都被她们弄去了？”

孙蔷薇点点头。刑部侍郎理解了她为何会说那句“送人也不给你们住。”换作是他一把火烧了也不会便宜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。

宁王如鲠在喉，这些人，要他怎么说呢，跟他皇帝老子吵架时都不曾有这种体会，“朱玉，去处理了。”

朱玉把包裹给同僚张红。

孙蔷薇跟上宁王的步伐，经过葛氏和冯氏身边，朝她们身上踹两脚。

妯娌二人忍着痛就伸手抓她。

宁王赶忙把人拉到身边，“别把自己活得像个得志便猖狂的小人。”瞪一眼孙蔷薇，瞥向葛氏等人。

孙家那些人心惊胆战，眼睁睁看着孙蔷薇随宁王离开。

——

宁王头一回坐驴车，十分不适，到城门口想下来。不经意间回头看到孙蔷薇抱着脚，微微轻叹，让赶车的小厮去宁王街。

宁王街以前是一片杂乱的贫民区。

多年前宫里给三皇子齐王选址建府，看中了宁王街前面那块地。

工部向太子禀告，道路需要拓宽，不少百姓需要搬迁。太子拿到图纸却看中了三皇子齐王府后面那片地。

那两片的房子年久失修，皇家用新房价钱买下他们的房子，百姓十分乐意。三皇子的府邸竣工，工部腾出手来，太子就令他们修建四皇子宁王府。

两处府邸落成，往东往西的路拓宽，旧貌换新颜，也有了新名——三皇子齐王门口的马路叫齐王路，四皇子宁王门外的叫宁王路。

四皇子府和三皇子的格局一样，是一处五进大院，里面分东中西三排。中间四进院是宁王的居所，东西各有两个小院，据传是给王府子女侍妾准备的。

开在墙上的门一关，每个院都是独立的。不过中间的四进院和东西院后面还有一排房子，跟东、西以及南边外墙相连。据说最后面那一排房子住的是王府侍卫和丫鬟婆子管家等人。

也有人说被用来养马匹放杂物。

又因不是亲近之人无缘得见，以至于连当时主持修建的官员也不知道现下被用来做什么。

四皇子宁王府跟三皇子不同的是三皇子府没有花园，宁王府后面有个小花园，离花园七八余丈便是一个湖。

花园两侧用的是木栅栏，栅栏里侧有青青翠竹，也有原就存在的苍天古树，即使没有深深的高墙，旁人也进不去，看不见里面的风光。

据传因为这个小花园，三皇子跟太子怄了好些天气，逢人便抱怨他偏心。

言归正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