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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渔叹声气。
所以不怪她不放狠话,放了也没用。
从前就这样,这个人,不管好的歹的,只要是她给的回应,照单全收。养条狗,冲它凶一下它还会呜呜两声以示委屈,多少闹一闹情绪。陆明潼是没有的,仿佛是个痛觉缺失的怪胎,任何恶言恶语都撵不走他。
沈渔抱着那一摞礼物往回走。
建筑的一楼临着街,全辟出去做了商铺,要上楼只能先穿一条巷子,从后门进去。
时间不早了,两侧便利店、理发店正在关门。店主都认识,沈渔沿路打招呼。
年久失修的石板路,坑洼不平,不知道哪家小孩儿自行车没停好,倒了。
沈渔抱着东西小心避过,这时候听见包里手机响起。
她两手腾不开,看前面一家五金店一关门,走过去把手里东西卸在店门口的水泥地上,再赶紧去掏手机。
然而,并不是陈蓟州打来的,而是陆明潼。
犹豫一瞬,还是接通。
陆明潼:“跟你说句话。”
沈渔隐约觉得听筒里传出的声音似有重声,转身一看。
陆明潼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,挺拔修长的一道身影,就站在不远处,街巷昏黄的路灯底下。
但他没有要跟过来的意思,遥遥望着她,声音似流水浮冰,清冽、微冷:“到家以后就赶快卸妆睡觉,别抱着手机苦等。很蠢,不该是你的风格。”
沈渔正要回一句“你说谁蠢”,他已经把电话挂了,不打招呼,连手也懒招一下,转身就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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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早上起床,沈渔看见手机上有凌晨一点多陈蓟州发来的消息,为忙昏头忘记了她的生日道歉,附一个数额为“520”的红包,再贴一张物流截图,给她买的礼物,已经在途中了。
沈渔领了红包,回复一句“没事”。
陈蓟州打来语音电话,沈渔接了,开免提放在搁板上,一边洗脸刷牙一边接听。
陈蓟州温和而歉仄的语气,解释实验出了一点状况,为了调查原因、复现失误,他昨天一整天都耽搁在实验室了,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才回宿舍。
沈渔往手掌里挤一泵洗面奶,“真的没事。”
她确实生受了这份意难平,但昨晚睡觉之前就已经消化掉了。都是成年人,犯不着为这样的事情怄气。本来异地恋,沟通效率和情绪传达会大打折扣,必须得小心维护。
“我准备过一阵开始看房,”沈渔一边洗脸一边说,“我先选定好几套,你找个周末,飞回来看一看。”
那边没有应声。
“陈蓟州?”沈渔疑心是不是信号不好,“……听得见吗?”
“既是你的婚前财产,你自己做决定就好。”陈蓟州笑说。
沈渔顿一下,几下冲净脸上泡沫,拿下毛巾擦一把脸,“……虽然是这么说,但你明年毕业之后回南城,不跟我一起住吗?”
“那好……我尽量抽时间回来一趟。”
沈渔听出他语气的为难,“还是说,你有其他安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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