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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八真的去了。
康熙昨天想了一晚上决定让七阿哥再撑一把,今天大早上就听说老八不上学跑来跟自己求情想让他七哥多睡几天。
康熙连人都没见,直接骂了一顿,“让他回去读书,别想那些有的没的,看七觉得累让他来说,用得着他做弟弟的打抱不平吗?就今天一天让老七躺着,明天老七该干嘛干嘛。”
八阿哥在外边儿听了之后,拍了拍身上的土,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,没必要再留着了。别人怕皇阿玛他不怕,哥哥们不敢来他敢来,这事已经做完,功成名就了,可以退下了。到时候对七哥说:弟弟尽力了,奈何皇阿玛不近人情。
他扭头走了几步,却又被御前的太监追了回去,“八爷,皇上有事儿吩咐你。”
八阿哥心里正在模拟着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七哥,没想到做好事儿果然有好报,皇阿玛又把自己叫回去了。
康熙太忙,没空跟这么小的儿子玩心眼儿,开门见山的说了两件事儿。第一件事:他过几天要去河南山东两省巡查,让老八陪着一块儿去。据老八所知,这这些兄弟们只有自己一个人有这殊荣。
第二件事,前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郭络罗氏指给自己做嫡福晋。
这位郭络罗氏从小就在王府长大,身后代表了安亲王府。再加上在这些王爷里面老八的人缘一向不错,老八顿时喜不自禁,有了这一条,和那些老王府的关系更好,正所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,这真的是喜事。
康熙在忙自己的事儿,连头都没抬,自然没观察八阿哥的表情就让八阿哥退下了。等到闲下来之后突然想到这件事儿前几天告诉卫贵人了,还没告诉惠妃呢?
算了,惠妃早知道和晚知道都是一样的,这事儿她又做不了主。
惠妃不知道康熙是怎么想的,听到胤禩报喜,心里面已经乐开了花。赶快让人给自己的小阿哥准备行李,又要准备东西赏赐给将来的儿媳妇。
“我一直觉得你大嫂的出身太低,你这个媳妇儿还好,虽然是郭络罗氏,却长在王府,和他们郭络罗氏没太大关系。肯定比你们前几个嫂子强多了,额娘心里高兴,你就别管了,只管交给额娘。你跟着皇上出去痛痛快快的玩一场,回来之后这事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。”
这一下兄弟们真的是羡慕坏了,也说不出来到底是能跟着出去走一圈儿羡慕,还是羡慕他娶了一个有势力的老婆。
这消息传开之后,老七正接受他额娘的爱心喂餐。老七当时就在田蜜跟前撒娇,“佟额娘,五哥已经有心上人了,老八有未婚妻了。就留下儿子一个人孤零零的连个伴儿都没有。下一回选秀的时候,无论如何你要给儿子挑一个才貌双全的。”
他额娘戴佳氏就笑着骂了一句,“不害臊。”
这几年老七已经成为了不少,他小时候那真的是没皮没脸,田蜜就忍不住逗他,“天下的事儿很少有四角俱全的,要是有才的无貌,有貌的无才,你怎么办?”
“不管,儿子才不管这些了,反正儿子要娶有才有貌的女子为妻,您当长辈的肯定能给儿子找过来。”
说着说着还开始挤眉弄眼儿逗两个人高兴,田蜜和戴佳氏都笑起来。眼看着她俩高兴,老七又说了些疯言疯语,把她们两个逗得前俯后仰。
因为老七被摔到胳膊,各宫的娘娘和各位格格都派人送了礼物过来。田蜜帮忙张罗了一上午,实在是有些累,撑不住就先回去了。
宫里面没有什么新鲜事儿,到了出巡的前一天,田蜜把扬丹交代给了承乾宫里面的宫女,又重点儿嘱咐他的乳母,等到一切都办完了之后,康熙轻车简从带着田蜜和八阿哥出发了。
田蜜本来觉得旅途当中和上次一样很无聊,但是后来发现出了出城之后,八阿哥真的太让她意外了。
八阿哥这个人一个社交高手,出了京城没多久,还在直隶境内,他都已经把队伍当中的每个人认熟了。
并且还凑上去和鄂伦岱扯上了关系,张口闭口能叫鄂伦岱一声舅舅。
这让田蜜觉得不可思议,就把自己的太监叫了过来,“这两位是怎么说上话来的?”
太监表情扭曲了几下,“这事儿还要从鄂公爷身上说。”
鄂伦岱继承了他父亲的爵位,成了佟家的实际掌权者,所以别人都尊称一声鄂公爷,并不提职位的事情。
前不久他去园子里等着觐见,因为来之前吃了不少瓜果又灌了几杯茶水,内急,却找不到恭桶和茅房。
畅春园的清溪书屋前面有一堵假山,他左右看了看,直接掀袍子脱裤子,对着假山尿了一泡。
康熙在书房里面一转头,从窗户里面就看见鄂伦岱两瓣白花花的屁股,气得顿时眼冒金星,猛的站起来眼前一片黑,要不是李德全扶着就能跌倒回去。
恰巧这个时候几位皇子等着亲爹检查功课,康熙也顾不得维持自己为父的体面和威严,立即让鄂伦岱滚进来。
鄂伦岱听了太监的传话,把裤子提好,进来之后一点儿都不畏惧,先是态度恭敬的觐见,站起来才问叫自己进来干嘛。
接着诸位皇子有幸亲眼看到自己亲爹气的脸红脖子粗,瞪着带血丝的双眼,撸袖子提砚台满屋子追着鄂伦岱打。
鄂伦岱绕着桌子,“皇上别不讲理,我有什么罪呀。你那片儿假山写着不让撒尿了吗,园子里面有一条规矩说不允许在假山边儿撒尿了吗??”
“你……你”康熙气的说不出来话。
太子一把扶着康熙,对着鄂伦岱伶牙俐齿旁征博引,瞬间就出口了一篇讨逆檄文。
鄂伦岱没读过多少书,看太子那样子应该是说的挺不错,反正皇上这会儿已经消气了,反而还点了点头,挺为他儿子高兴的。
外精妙的文章在不懂它的人看来真的是一片废纸。何况这文章又没有写到纸上,是被太子随口念出来的。
“太子爷,听着是挺有气势的,但是奴才也听不懂,奴才又没学问,奴才又没上过学。”
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太子被这一句话气的和他爹一样,只不过太子这会儿还端着架子,气的自己胸口翻滚也没骂出来。
康熙眼看自己父子俩都不是他的对手,转头看了看旁边几个儿子。大部分皇子想:和这样的混蛋如果真的计较起来不是傻子就是疯子。
于是,这几个皇子都低着头,当没看见亲爹的眼神。
八阿哥抓住机会立即上前一步,“舅舅!你既然说你没错,可是随地撒尿本就是小孩子所为?你愿意承认自己是三岁不懂事的小孩子吗?”
鄂伦岱一听,目瞪口呆,没想到表弟的这些儿子里面也出了一个流氓不要脸,开始用这一套说法对付自己。然而混蛋更不要脸,这么轻微的嘲笑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。
“谁不是从穿开裆裤的时候过来的?既然八爷说了,奴才就要问问,奴才撒尿的时候旁边有女人吗?是伤风败俗了还是淹死了花花草草了。这附近连恭桶也没有,茅房也没有,来往大人那么多,有几个尿裤子的大人都被太阳给晒干了,奴才不愿意与他们同流合污,在旁边解决了,怎么了?”
话说到这里康熙就觉得不能再说下去了,再说下去把自己的儿子都要带歪。“鄂伦岱,你的事儿还没完,滚到一边去,等会儿再过来。”
等到康熙从新拾起父亲的威严把所有的功课给点评了一圈之后,皇子们纷纷离开了清溪书屋,在路上看到正站在太阳下面的鄂伦岱,下意识的远远绕开。八阿哥又跑过去主动攀谈一口一个舅舅。
老三还说:“看见没老四,人家叫舅舅叫的多顺口,你说你怎么就叫不出来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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