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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 番外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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暑期,如今已经卸任摄影协会会长的张博源要来南城一日游。且,携小弟一枚。

宁樨身为地头蛇,自然要做好东道主。

开上车,去机场接人。

张博源观光客打扮,戴一顶渔夫帽,脖子上挂单反相机。在他身后,跟着周璟,白T、深灰色短裤和耐克球鞋,松垮背着一只运动包。

看见他们出来,宁樨招手打招呼,说好久不见。

周璟笑着说:“好久不见。”

停车场里,一台宾利欧陆。

宁樨掏出钥匙解锁,张博源不由咋舌,“开这么好的车给我们当地陪?最高待遇啊。”

宁樨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,“……不是我的,是我男朋友的。”

张博源笑问:“他做什么工作的。”

“中医。”

“中医现在这么赚?”

宁樨笑笑不说话。

张博源他们已有游览计划,宁樨不用安排,全程做车夫,再有就是,带他们去吃好吃的。

经过一段高架路,张博源说:“……这段不是限速八十?”

车子开得慢吞吞,顶多时速五十。

宁樨苦笑,“……我知道。”怎么跟他们说,这部车,她今天也是第一次开,心理压力好大,怕将其蹭剐,忐忑如同科目三路考。

带他们吃淮扬菜,在菀柳居,当然,也不是宁樨的安排,她没有这样大的面子,订得下包间。

张博源翻着菜单觉得烫手,三人一餐吃下来,至少破千。

和周璟交换一个眼神,张博源说:“要不换一家?这么贵,搞得我俩像是打秋风来的。”

宁樨只好说:“尽管点吧,老板会给我们这一餐免单。”

吃饭间,张博源对宁樨这位中医男友十分好奇,打趣问能否有幸结识,还拉上周璟,“他俩虽然一个西医一个中医,但也算是同行。”

周璟喝着茶,正山小种,笑一笑将自己撇开,“我就不用了,我见过。”

张博源十分震惊,“见过?什么时候?”

周璟望向宁樨,笑说:“去年春天,是吧?”有点调侃的意思。

宁樨点一下头,却没有去迎周璟的目光。

张博源便问周璟,是怎样一个人。

周璟说:“不好说,你不如直接叫宁樨引荐。”

宁樨笑说:“等我办婚礼请你,自然就能见到了。”

“……你才大三吧?”

“没说现在,未来总是要办的。”

张博源为自己叹一声气,“我还大你俩的呢,结果就我还没影。”

宁樨闻言看向周璟,笑问:“你也脱单了?”

张博源接话:“你俩到底熟不熟啊?不熟怎么他见过你男朋友?熟的话,他脱单这事儿你都不知道?”

“我……”宁樨不知道怎么解释。

张博源不过也随口一说,八卦最好佐餐,没等宁樨问,他已将周璟的女友姓甚名谁,何处高就,透露得一干二净:音乐学院的学生,主修小提琴,小周璟两岁。

而后,趁着周璟不备,张博源抓过他手机点亮屏幕,给宁樨出示他手机的锁屏,是一个女孩子拉琴的照片。

宁樨由衷赞叹:“好漂亮!”

“是吧!周璟这小子闷声不吭就成了人生赢家。那回吃饭,他把人带过来,我们在座单身人士,没有一个是不嫉妒的。”

周璟笑意腼腆。

宁樨也笑。周璟这样好的一个人,这是他理所应得的。

晚上,将两人送去机场之后,宁樨开车折返。

指纹解锁,开门。客厅里温岭远盘腿坐在地毯上,翻着茶几上的一本书。他没有起身迎她,只说:“回来了。”

宁樨累得往沙发上一摊,抬脚碰一碰他的手臂,笑说:“你不是说,给我留了煎饺当夜宵。”

“我想,你晚餐吃得很饱,应该不饿。”淡淡的语气。

“那夜宵呢?”

“扔了。”

宁樨一下坐起来,“……扔了?这么浪费才不是你的作风。”

温岭远平静地翻过一页书,“何以见得?”

宁樨笑出声,扑到他背上,两臂环过肩膀,探头去看他,“真的扔了?”

温岭远不应声。

宁樨是不信的,爬起来去开冰箱门,果然找见半盒煎饺。

她拿来一双筷子,不去餐桌,就在茶几对面坐下。

温岭远抬眼看她一口一口,“不蘸点什么?”

宁樨笑眯眯说:“没看见吗,我正蘸着醋呢?”

温医生清早去青杏堂上班,开走她的mini,说拿错钥匙,要她开他的座驾去接人;午餐一手安排好,订菀柳居的包间,不惜再欠唐老板一个人情;再到现在,摆着脸色,对她要理不理。

好幼稚,好大一股醋意!

·

宁樨某天心血来潮,要跟温岭远学毛笔字。

温岭远明白她多半只是三分钟热度,便拿最基础的功课考验她。

她练横竖撇捺,练掉好厚一沓宣纸,眼巴巴问道,还不能开始练单个的字吗?

温岭远说:“不能。练字本来就枯燥,坚持不下来,就放弃吧。”

宁樨不吃激将法,只是一周都还没坚持下来,就此放弃似乎有些掉面子。

这日书房窗户大敞,吹进春风和煦。

她咬着笔杆很快犯困,趴下睡着。

温岭远过来视察,对此状况一点也不感到意外,抽出她指间的毛笔,看她睡得沉酣,呼吸吹起额前碎发。

便俯身将头发拨开,提笔在她额头上画一个乌龟。

宁樨睡到手臂发麻,醒来,一挪开手臂,窗外吹进一阵风,宣纸乱飞。

她怕自己的丑字飞出去吓坏路人,赶紧去捡已经落到了窗户下方的纸,捡之前寻一样趁手的东西,先压住了桌上的宣纸。

等将飞走的都捡回来,往桌上看,她用来压纸的,是一方青绿山水的琉璃镇纸。

她送的。

她笑一笑,将自己几日来的练习成果叠一叠丢进垃圾桶里。

温岭远坐在客厅沙发上,向她瞥去一眼,望向她的额头,忍住笑,“不练了?”

“不练了,我就不是这块料。”

宁樨走去洗手间,打算洗一把脸。

片刻,从洗手间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喊叫:“这墨汁洗不掉!温岭远!你完了!”

·

春日晴好,宁樨去拜访温鹤庭。

温鹤庭在院子里晒药,满院蝶乱飞,角落里一树梨花,正在盛开。

宁樨躺在躺椅上,晒太阳刷手机。

温鹤庭笑眯眯:“小宁樨还是应该多运动,要不要跟爷爷耍太极剑啊?”

宁樨第一百次婉拒,“爷爷,我真的不是这块料。”

温鹤庭瞧见温岭远往屋里去了,走去她跟前,悄声说:“只要你跟我学一招,我就告诉你一个关于阿远的秘密。”

宁樨腾地爬起来,“成交!”

温岭远再回到院子里,宁樨在空地上摆上了起始架势,一柄银剑反射寒光。

颇感诧异,笑问:“想通了?”

宁樨不说话,投来一束目光,挽一个不成形的剑花,剑柄上红穗飘荡。

当晚,在卧室床上,宁樨骑在温岭远身上,笑得无辜又灿烂,却使温岭远感到寒森森,因为她问:“我听说,你和南川一样,十五岁就早恋啦?”

温岭远:“……”

·

池小园和程景天那档子破事,使宁樨没有买股票,却体会到股市涨涨跌跌起起伏伏的心情。

宁樨白天忙过拍摄,去青杏堂找温岭远,在院子里和程景天撞上。后者耷拉肩膀,顿下脚步与她打声招呼,眼里黯淡神情出卖他脸上挂起的微笑。

一望即知,一定是因为池小园。

宁樨便问:“小园又说什么让你伤心的话了?”

程景天说:“也不算意外。我跟她告白,被拒绝了。”

宁樨惊讶,“她……”

“反正实习马上结束,也无所谓。”他笑着,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,还是什么。反正宁樨觉得他其实不如不笑。

进到屋里,厨房,池小园正在帮病人煎药,同样的愁云惨淡。

宁樨走去她身边,“刚在门口碰见程景天。”

池小园没有出声,垂眸望着灶火上的药罐,蒸汽微微顶起盖子,缝隙里扑出一些药汁,溅在灶台上。

宁樨将火关小些,“其实,当时反而不如不招程景天进来,搞得你们两个都难受。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,不喜欢一个人,也不是你的错。”

“我没有……”

宁樨看向池小园,“嗯?”

“我没有不喜欢他,只是,也不确定,是不是喜欢他。你知道我一直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人,我不知道,如果跟他在一起,我未来会不会因为没有坚持自己的标准而觉得遗憾。”

“仅仅因为,他不是一个开朗幽默的人?”宁樨并不会嘲笑她的标准,只是可能,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,所以不知道,有一些标准就是用来打破的。便跟她说,“我之前也以为自己一辈子不会吃苦瓜,后来吃到一种裹上蛋液煎炸的苦瓜酥,觉得相见恨晚。其实……没有完全的绝对,你会犹豫,可能还是因为你不喜欢。不喜欢就不用勉强了。”

池小园仍旧只是摇头。

和温岭远回去的路上,宁樨提到这件事情,感叹,“小年轻啊。”

温岭远笑说:“他们都比你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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