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、一盏灯(1/2)
("窃欢");
但这和承欢关系不太大,
她听了,罢了。若是换以前,她还能表现出真诚而十足的好奇来,
那是对一个哥哥的关心。但是现在,季乘云不需要她这对哥哥的关心。她也再没有这份心。
甚至隐隐约约地期待,
若是他的什么人,
那真是再好不过。那人最好与他感情深厚,情谊甚笃,
不愿意让他成亲。如此,她便得到了解救。既能不需要逃跑,
也能在黎州城待下去。只是或许没那么顺利,或许要被赶出季家,
或许要邀人指指点点,但没关系,
还有湘湘可以接济她……若真有这么一日,
她大抵还能狠狠心把孩子也打掉,
或者生下来,
但自己带着……
她低叹了声,
想得太远了,她把思绪拉回来,
让佛心把里间的灯灭掉,
留下外间一盏。外间那盏大概够燃到她睡着,恰恰好。
昨夜的事给她心里造成了不小冲击,承欢在床上翻来覆去。夏夜向来有些闷热,因此窗户会敞开一扇,房里也有安置下冰块降温。
承欢翻了几个身,看着屏风后面的烛火轻轻跳动,
光影也微微地颤动。
后来还是支撑不住睡过去,迷迷糊糊的时候,隐隐约约听见又有下雨的声音。
兴许是因为之前的胡思乱想,加上她睡得不安稳,承欢这一夜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。
梦里她穿了身大红嫁衣,似乎坐在轿子里,轿子一颠一颠的,忽然叫人拦住。正是今天那位姓魏的姑娘,她指着承欢问季乘云,你就要娶她?
季乘云冷笑一声,点头说是。承欢看他们情况不对,趁机要走,却被季乘云一手抓住。他面目阴沉,问她,说过不许跑,你想跑去哪儿啊?承欢。
……
承欢香汗淋漓地从梦中吓醒,看了眼天色,似乎快大亮了,灰灰蒙蒙的。她把放在胸口的手搭下去,却碰触到冰冷的人的肌肤。
毫不夸张地说,她差点吓死。
她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,连爬带滚扯着被子躲进了墙角里。胸膛剧烈起伏着,这才发现她身边躺着的是季乘云。
他闭着眼睛,面目沉静,没有任何表情,双手交叠放在胸口上。承欢捂着心口,大口喘气,闭了闭眼。
虽说昨夜已经经历过一回,可再经历一回,仍旧是吓得不轻。
季乘云也不知道何时来的,身上衣服半湿不干,透出一股黏腻而潮湿的感觉,承欢一下子想起梅雨季节的时候。
他面色也惨白如纸,不知道是天色映出来的,还是真的出了什么事。
承欢有些怕他,但又怕他死了,若是他真出了什么事,和她躺一夜……她以后怕是一辈子都不敢睡觉了。
承欢深呼吸几次,强撑着探他呼吸。呼吸平稳,她松了口气,便打算轻手轻脚地绕过他下床。
再过会儿佛心都要过来了,他怎么还不醒?还不走?
承欢缩到床沿,可鞋子在床头,够不着。她只好抓着床沿去捞鞋子,忽然间一阵天翻地覆,人还没反应过来,已经被季乘云抓着手腕按在胸口。
他声音也有些凉意:“别动,让我想完这一段。”
承欢不敢动,缩在他胸口,听见他心跳强劲有力。他在想什么?
季乘云竟然回答她的话:“想你。”
承欢一惊,见他已经睁开了眼,连忙挣脱,但没挣得开。又听见他说:“想,把你衣服一件件解下来,把你压在身下,想把你骨头一根根拆碎,喝你的血,也喂你喝我的血,想和你融成一体……想你能做的事太多了,你猜我刚才在想什么?”
她脸上血色退去几分,她才不猜。季乘云真是一次次地刷新她从前的认知。
季乘云把她从床下捞上来,按在身侧,在她耳边低语:“刚才想到你让我快一些。”他特意放缓了语气,讲得暧昧不明。
他回身,嘴角噙着笑,好整以暇看着承欢。
但笑意没到眼底。
承欢直觉他出了什么事,他现在这样,看起来更像一个随时可以兽性大发的禽兽了。好像随时能一口咬住你的脖子。
她不自觉地颤抖起来,这些日子的季乘云全是陌生的,这会儿的季乘云尤其陌生。
季乘云松开了她的手,一声轻叹轻得捕捉不住,他同她报备:“今天那位姓魏的姑娘,是长公主之女,云霓郡主。去年我去江南办案子,曾经与长公主有过些渊源。驸马死后,长公主便搬去了江南,最近回了黎州,郡主特意来知会我一声。故而,我去见了长公主。云霓郡主与我,可是清清白白的。”
承欢微皱着眉头,低声道:“你们清不清白与我何干?”
她还巴不得他们不清不楚,爱得死去活来难舍难分,好叫季乘云放过她。
季乘云道:“你死了这条心吧,我此生只愿与你难舍难分,死去活来。”
承欢眉头皱得更深,他怎么回回都知道她在想什么?
“因为我与承欢心有灵犀。”其实是她的心思实在太好猜,小表情小动作一猜一个准。
他做了十年的偷窥者,没道理还猜不透她的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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