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、两难（2/2）

“哥你不也一样？造反的那一世，你也算是入世了吧？”束脩故作轻松。

“并未。”

束脩一怔。

那一世……束珩也根本没有封印记忆吗？

“我讨厌任何不在我掌控中的事情。”束珩给出解释，失去记忆意味着事情的失控，他不喜欢那种感觉。

束脩的心里顿时有些涩涩的，束珩这样讨厌失控的事情，却和他立下了一个不能被他掌控的赌局。

“束脩，进来。”

束脩点点头，走进了属于束珩也曾经属于他的小屋，简陋的桌椅，桌上的桃花以及墙壁上的水墨画，一切都和以前一模一样，仿佛从来都没有变过。

望见房间中那道温柔的身影，明明走了进来，束脩却又愧疚地低垂下头，小声问：“为什么啊？”

“嗯？”

“为什么对我好？”束脩完全想不通：“就算之前从未有人对你示好，但是你造反的那一世呢？有很多人把你当朋友的吧？”但是他们都死了，死在了束珩毅然决然的造反之下。

既然那些人死了，那为什么……

“因为你是第一个。”

束脩愣了一下，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束珩是什么意思，他是第一个走近束珩生活的人，而聂飞是第一个束珩萌生爱意的人，第一个总是特殊的，其他所有的后来者都无法媲美。

然而，这份特殊却沉重的让束脩无法承受。

得大道宠爱，这世间能有几人得？

“你现在已经恢复记忆了。”束珩站起身来，望着这个稍比他矮一些的弟弟，问：“你的选择呢？”

束脩闭上了眼睛，最艰难的时候果然还是来了。

“不能吗？”束珩继续发问：“不能给我吗？”将聂飞给他，还是不行吗？

“哥，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会被你掌控，感情的事情从来就没谁能掌控。”束脩痛苦地望着束珩：“我还是喜欢他。”

束珩什么都没有说，事实上他早已知道束脩的答案，如果不喜欢也不用和他僵持这么久。

“你还是选择和我作对。”束珩微垂下眸子，长长的睫毛遮掩住眼底的悲伤，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大道，也终究落入了凡尘，拥有了凡尘的情感。

这不应当，却的的确确已经发生了。

“在这个世界上，你应当有很多在意的人吧？”束珩声音低沉。

束脩先是一愣，继而大骇：“你不能那样做！”

“我无法掌控你们的感情，但我可以掌控世界的命运。”那双灿如星河的眸子重新睁开，里面仿佛满映秀丽山河，整个山河画卷都在他的眼中。

如千万年前，翻手覆手间便可覆灭一切，正如束珩所说，世界的命运被他所掌控。

“哥，你冷静点！”束脩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惶急：“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商量！”

“我要聂飞。”

“你威胁我？”束脩喊完才明白这不是威胁，或者说不仅仅是威胁，因为那是束珩完全做的出来的事情。上个世界，就是被束珩这样轻轻松松毁掉的，他心如铁石，根本就不会有丝毫的波动，也正因如此，束脩才会比较恐慌。

“如何？”束珩神色悠然的凝望着束脩，问他：“你考虑好了吗？”

是要聂飞，还是要这个世界？

作者有话要说：聂飞：我何德何能能和世界相提并论？

突然就变得无比重要了呢，但聂飞一点都不觉得高兴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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