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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司月一时情绪复杂,如果早知道这顿饭还有旁人,她一定会身残志坚地化个妆的,哪怕花钱请人上门也行。现在完全是素颜,也不知道会不会看起来气色不好。
另一方面,她觉得曲心慈实在情商高——道歉的本意,显然是觉得自己可能给她造成了误解,但真要这么说,未免显得太把自己当回事,也难免会有暗里反衬她太过小气的意思,毕竟,人家十多年的交情,上门拿个相簿,何至于要上纲上线。
但换了个角度,这道歉就高级多了。
梁司月落落大方地笑说:“那就当是今天是正式的打招呼吧。”
点完菜之后,曲心慈笑问梁司月可不可以陪她去一趟洗手间。
柳逾白起身给梁司月让了位置,叫她路上小心些别撞到人了。
餐厅的洗手间很是干净,没有任何异味,燃着淡淡的香薰。
梁司月在洗手池旁边等着,一会儿,曲心慈就从里面的隔间出来了。
掬水洗手的时候,曲心慈看着镜子里的梁司月,笑说:“叫你陪我过来实在太不好意思了,因为我真的太好奇。我这人,就是没办法好奇心不能立刻被满足。白天逾白给我打电话,说晚上一起吃饭——我回崇城这么久他都没空约饭,我当然意识到事情不简单。果真,他说,要介绍女朋友给我们认识。这是第一回!”
梁司月完全感受到了曲心慈的热情,她并没有太多识人的阅历,一切全凭直觉,但曲给她的感觉是真诚的,毫不矫饰的。
她笑说:“他以前也交过女朋友的呀。”
“不是在自抬身价,我和我哥可以算是逾白的家人。他是很注重私人社交和工作的界限,相信你应当了解他。所以,不是真正重要的人,不会带给家人认识,这是他的原则——因为,这样说可能有些现实,一但进入私人圈子,分开以后会变得很麻烦。”
梁司月笑了。
曲心慈一来一大串,根本没有她插嘴的间隙。
“你实在是……”曲心慈仿佛有些词穷,“我都有跟我哥打赌,说柳逾白这个人恐怕要孤独终老。他实在界限感和戒备心太强,没有女孩子会受得了。”
梁司月笑说:“坦白说,我有被恭维到。”
曲心慈笑说:“我是不是有一点交浅言深,我哥老说我大嘴巴,认识不久的人,只要喜欢就什么都叭叭叭地往外倒。”
“我保证什么也不会往外说的。”
“我还要在崇城待好久,以后可以约你一起逛街吗?”
梁司月笑着点头:“如果我不在剧组,不赶通告的话。”
两个人,当场就在洗手间里把微信加上了。
回到卡座,还没坐稳呢,柳逾白立即转头问梁司月:“她对你说什么了?”
旁若无人的,怕她受了欺负的护犊子的语气。
曲心慈受不了地“啧”了一声,“你把我当成什么人?再有,梁小姐连你都能搞定,你可不要小瞧她哦。”
梁司月笑了。
坦白说,她又被恭维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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